皇后起身,向着内殿走去。
翡翠赶紧上前挡在了皇后面前,心里急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她很清楚,一旦让皇后发现二公主不见了,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必定没有活路。
她拼命地向周围的宫女们使眼色,宫女们面面相觑,在她们面前的可是皇后,谁又敢去拦。
翡翠硬着头皮说道:“娘娘,殿下这两日都睡不安稳,刚用过安神汤睡下,恳请娘娘稍后再来探望殿下。”
皇后冷冷地说道:“本宫不会吵着她的。”
“娘娘!”
“放肆!”皇后眉头一皱,喝道,“二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竟如此不懂规矩。来人,拖下去。”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随行的内侍上来,拉扯住了翡翠,把她往外拖去。
“娘娘!娘娘!”
皇后丝毫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为了保住二公主离宫出走这个秘密,内室里只有一个大宫女守着,一见到皇后前来,她便知道翡翠没能拦住,显然事情不妙了。
琥珀的冷汗布满了后背,福身道:“娘娘,殿下刚睡着……”
雪琴上前命道:“让开。”
琥珀死死地挡在门前,说什么也不让。
皇后的脸又冷了几分,“看来二公主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纵得你们一个个都没了规矩。来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在这时,张妃匆匆赶了过来,只见她发丝凌乱,脸上的精致妆容都有些被汗水弄花了,她向着皇后行了礼,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姐姐来瞧二公主是二公主的荣幸,只是二公主这些日子一直为梦魇所困,睡不安稳,总算能睡着了,可否等她醒来后再向姐姐请安?”
她这话说的就好像皇后苛责庶女,咄咄逼人一般。
皇后笑了,“张妃妹妹此言何意?本宫知二公主病了些日子,特意让吴太医过来瞧瞧。可是,这雪合宫里,上上下下竟都阻着本宫见二公主,这本宫就不明白了,二公主这到底是病了,还是……”
“姐姐明知故问。”张妃冷着脸说道,“臣妾在此大胆说一句,若非姐姐不顾二公主的意愿就要为她择驸马,还不许臣妾过问,二公主又怎会急得病倒呢。”
“你的意思是,都是本宫害的?”
“姐姐,二公主好不容易才睡下,还请娘娘不要打扰。”
“二公主这是才睡下,还是根本就不在宫里?!”
“姐姐!”张妃轻笑出声,“原来姐姐是怀疑二公主不在宫里。那好,姐姐若是想看,臣妾自然不好拦着,只是,若二公主真在里面睡着又如何?”
张妃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倒让皇后有些犹豫,难道二公主真的在里面?
难道这是张妃母女故意设下的圈套?
皇后定定地看着张妃,似乎是想看出些破绽来,就见张妃淡定自若的回望着,更让她少了些底气。
“姐姐,若是二公主在里面,您就随了二公主的心意,让臣妾来替二公主择驸马如何?”
皇后微微垂下,淡淡地说道:“本宫身为二公主的嫡母,二公主病了,本宫自然得来瞧瞧。至于二驸马之事,妹妹是二公主的亲娘,也是可以做主的。”
皇后虽然脸上表现的十分镇定,但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张妃轻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琥珀,开门。”
琥珀依命打开了内室的门,从外面看去,一眼就能看到那张沉香木雕花床,透过茜红连珠缣丝帐,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正躺在里面,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那个身影还翻了身,发出了有些含糊的呻吟声。
“姐姐可是看见了。”张妃气定神闲地说道,“二公主还睡着,还请姐姐让她睡一会儿吧。待二公主醒了以后,妹妹定会让她去向姐姐陪罪。”
皇后皱了一下眉,这是真得弄错了?
没想到张妃为了给二公主亲自选驸马,竟如此煞费苦心。
“既如此,那本宫……”
皇后的话音突然一顿,仅仅只是驸马一事,张妃母女就闹出这样大的阵仗?虽然皇帝恼了二公主,但以皇帝的性子,只要张妃俯低作小,哭着求上一求,哪怕不能求得皇上原谅,也至少能在择驸马一事上有些话语权,哪里需要如此?
莫非……
张妃这是在故弄玄虚!
也难怪张妃能在后宫宠冠多年,自己差点就被她给唬到了!
皇后唇角勾起,话锋一转道:“本宫觉得二公主可不能畏疾忌医,吴太医,你就去为二公主诊诊脉吧。”
“姐姐。”
张妃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慌乱,这一次,皇后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一个眼色,身后的两个嬷嬷就冲进了内殿,一把扯开了茜红色的丝帐……
帐内,二公主的大宫女珊瑚猛地坐了起来,脸色惨白。
……
消息传到南宫玥这里的时候,她刚用完午膳,就听百合绘声绘色地说道:“……现在宫里乱成了一团。皇上得知消息后大怒,已经派出锦衣卫去追二公主了!”
二公主毕竟是堂堂大裕公主,待到被锦衣卫偷偷带回来,皇帝自然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届时随便找户人家下降了,皇室的名誉自然无碍。
可是,这也太便宜这二公主了……
南宫玥眸光微闪,向着百合吩咐道:“我记得世子在王都里有几家酒楼的产业,你去给朱兴递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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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君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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