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旁边两名人高马大的助手喊道。
两名助手上前按住年轻女生的手和脚,瞬间实验床上弹起金属环,将年轻女生锁住,让其再也无法动弹。
医生迅速为其插入氧气管,再进行输液。
约半个小时后,实验床上年轻女生灰青色的脸终于有所好转,但仍旧灰白蜡黄,并未清醒过来。
“心率在降低,血压逐渐提上去了,恢复速度还是太慢。”戴着口罩的男医生看着旁边的仪器道,“至少要一天才能醒,但她的神经已经存在不可逆转的伤害,近期不能再侵入他人脑子,除非能快速修复神经。”
男医生抬头朝着上方的监控道:“原本说好的实验体一个也没送过来,这里需要新的实验体。”
实验室监控传来古怪的电子音:“我们花了十年才筛选出二十三个野生实验体,可惜被那帮人端了。”
“先送一批新培养体过来。”男医生道,“另外于明容教授迟迟没有将修复神经的药做出来,我认为有必要逼一逼。”
监控中没有声音再传出来,男医生当上面默认,他带着助手走出实验室,往右经过一条长长走廊。
这一条走廊两侧摆满透明圆柱,圆柱内是飘浮在液体中的各种脑子,有的完整一颗连接着众多神经,有的是切片。
他走出这条长廊,站在一扇实验室门前,用力推开门,里面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扭头看过来,只有站在表面等离子共振仪前的一名医生未抬头。
“于教授。”男医生双手插在兜里,后面跟着一名助手,他走向那名未抬头的医生面前,“半年了,针对修复自主神经的靶向药还是遥遥无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在故意敷衍?”
于明容终于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研发出一种药需要多长时间。”
“我知道。”男医生往后看了眼,助手捧着平板走上前,“不过,再这么等下去,不知道您家人能撑多久。”
于明容摘下口罩:“半年前威胁过的手段,再拿来用会不会落伍了?我说过,只要我一失踪,我的家人会立刻被保护起来。”
男医生口罩下的脸笑了笑,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没有丁点笑弧:“半年太久了,您的家人也耐不住与世隔绝。”
他头微侧,旁边助手立刻点开平板的跟踪监控,显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在公园内和朋友约见面,不远处有几个被刻意放大的身影。
“虽然923所派人跟着,但您知道我们可以做些什么?”男医生笑了笑,亲自从助手手中接过平板,点开下一个视频。
视频中,年轻男孩进了公共厕所隔间,跟进来的男人守在附近,但他不知道隔间内那名年轻男孩目光呆滞,坐在马桶盖上,转身拿起水箱上提前放好的一把折叠水果刀,缓缓将刀尖逼近自己的颈动脉。
“您看,再等下去,我们傀儡师的耐心不多了,指不定哪天一时失控,您的家人......呲!”他猛地做了一个脖子喷血的动作。
于明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良久后道:“我可以做,但需要傀儡师试药。在试药期间,我必须监测她的身体状况。”
男医生盯着于明容片刻,将平板合上,语调轻松:“别紧张,于教授,只要您全力配合,我们也不会对您家人动手。
他侧身请于明容:“正好刚刚傀儡师身体出了问题,麻烦您先帮她检查检查,这几个助理照旧跟着您。”
407寝室,一大早陈丹便出现在门口,她头上绑着纱布,脸色苍白地走进来,双眼不着痕迹快速扫视里面的状况。
今天周日,周怀夏理所当然地还躺在上铺睡觉,离门最近的吕谨正在收拾书包,应该又是去图书馆。
陈丹一进来,吕谨扭头看她,放下已经反复整理好几遍的书包,走到陈丹面前:“你伤好点了吗?”
吕谨凑过来打量,还伸手到处检查,仿佛是一个职业医生。
陈丹忍住本能闪避和反击,任她上手。
吕谨已经摸上她头顶纱布:“医生怎么说,伤得严重不严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手很轻也很稳,陈丹只觉得怪异别扭,但还必须伪装成一个文弱温柔女大学生。
吕谨满眼同情,她叹了一口气,直接张开手臂抱住陈丹,这瞬间陈丹的身体明显僵硬成了一块板子:“一切都会好的。”
她抬手拍了拍陈丹后背上的帽子,将窃听器粘在了帽子里面。
按计划今天周怀夏要假装发现了一些线索并离校,引起陈丹注意,窃听器可以提前知道陈丹要做什么,无论是上报还是跟踪,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方案。
在吕谨拍她后背时,陈丹下意识要挣脱出来,但此刻上铺的周怀夏忽然发出长长的抽气声,倏地坐直身体。
各怀鬼胎的两人动作一顿,紧跟着齐齐看向周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