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新生(3)(1 / 2)

他用手轻抚摩擦画轴,如珍如宝一般,却难过的如泣如诉。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唐天哲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促使忠心耿耿的沈叔不远万里跋涉到这边疆来找他。但不得不承认,沈叔带来的消息,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

那个疲惫的老人还来不及擦掉脸上的黄土和尘埃,沧桑褶皱的面孔上老泪纵横,是找到自家少爷的欣喜同安慰。

“沈叔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伺候着老爷夫人的吗?”回军营的途中偶遇亲友固然值得高兴,但唐天哲却大惑不解,沈叔的出现实在是意外,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可怜的少爷啊……”他悲怆的声音如同拉开了的京胡,凄凄惨惨,“老爷同夫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惊雷在脑中炸开,连日来的作战和奔波早耗去了大部分的体力。这么惊愕的消息怎能不击垮他?唐天哲的急火攻心,“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斜,直直地倒在地上,片刻回不过神说不出话来。

老人拄着拐杖的右手突然就松开了,苍凉的声音将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徐徐揭开,那些丑陋、令人厌恶的面孔一一浮出水面,巨大的事实面前,唐天哲几乎忘了还有呼吸这件事。

为什么他从懂事起就一直寄住在司徒宗的家里,为什么母亲对于父亲总是一副歉意浓浓的表情,又为什么司徒宗叫他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打这场劳什子的仗?一切的起因,都来自于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朝宰相司徒宗。

“唐老爷是个很温和的人呢!乐善好施又不与他人计较,在少爷还未出世时是在老家苏州一带专职文案工作的秀才,总算跻身于官列中。知县衙门的人敬重老爷的人品,相处地极为不错。那是老爷新婚不久,刚与夫人成了亲,自然是意气风发。一心想着这文员的工作虽不辛苦但钱却也拿的不多,眼下已经是秀才身份,不如就待到春闱之时上京去种个进士,也好光宗耀祖平步青云。

两人商量之下一拍即合,夫人当即表态说会全力支持,合计着投奔她的家姐,也就是司徒宗的三姨娘。二人带了老身举家北迁,长途跋涉赶到江宁城拜会姐夫,司徒宗也有礼,便安排了他们夫妻二人住在客房之中。

岂知这考试哪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不仅要看考试成绩,更要有各名士的推荐。老爷人生地不熟的,来的时候已将入冬,与夫人又是新婚燕尔难舍难分,春闱之事便注定落了榜。彼时夫人已经有人身孕,多了一个孩子就不得不为今后生计考虑。因此夫人希望老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定下来,而老爷则想在三年之后一展抱负,二人话不投机,谁也不能说服了谁,而寄人篱下又难免受气,便逐渐有了矛盾。

至此老爷上下奔波,为三年以后考学之事打点,忘了家中还有妻子在翘首相盼。等夫人生下少爷你的时候,两人依旧是聚少离多,夫人郁郁寡欢,常常找三姨娘聊天打发时间,一来二去逐渐与司徒宗相熟了起来。此后司徒宗便找了各种理由来看望夫人,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沈叔适时的住了口,接下来地事情仅凭想象也能知道了。唐天哲默不作声,这些事情都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乍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娓娓而谈又荒诞不经的故事,任谁,也是一下子接受不来的吧?

“那父亲和母亲的死,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司徒宗就是畜生!”沈叔提高了声音,在空旷的野地中回音阵阵,“三年之后,老爷虽仍未考取功名,一颗心却定了下来,反思以前对待夫人更觉愧疚,夫人亦有所悔悟,两人关系和解,对于司徒宗的无理要求便一概不闻不问。司徒宗很生气,碍于面子不好将二人赶走,就这样直到少爷长大。前些日子夫人去找三姨娘路过畅意园,竟然……竟然听到司徒宗与周夫人二人合谋阻止蔷小姐嫁给少爷,还要将少爷置于死地!”

第六十三章询问

吃了几天御药房的药,身体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想来古代的中药毕竟没有西药那么利索,再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应该是要养一段时间的。好在只是普通的感冒,倒也不妨碍我的正常做事。

“娘娘,刘侍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书墨附耳轻声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