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哲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蔷儿?梦境与现实的区别,总能给人以沉重的打击啊!
“回去吧!皇后她们一定在门口等急了。”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句话,朝前走去。没有看见跟在他身后的魅姬,脸上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祭天在马不停蹄下草草走了个过场,对于唐天哲来说,他并不需要同大唐的民众负责,而此次做这个表面功夫,也是有原因的,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司徒宗没有办法向皇后求救,他又封锁了一切可以让司徒嘉敏知道这件事情的途径,那剩下来的事情,就单纯了许多。
但对他而言,司徒嘉敏是有影响力的。他从心里不想这个女子牵扯进来,司徒宗欠他的,欠他们一家的是一定要还的。但是司徒嘉敏,不管唐天哲承认与否,这个女人,的确是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宗忐忑地跪下,心头不免有些发憷。他当然不知道皇上是有意避开他才去祭天的,怪只怪自己运气不佳,不知道这回这个皇帝女婿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一回地过失。
“宰相平身吧!”唐天哲似乎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钱筹的如何了?”
“这……”司徒宗从怀中拿出一叠子的银票来,“这里有老臣存下的一百万两银票。”这几十年来的全部积蓄啊!他心痛加肉痛,告老还乡的钱都放在了里面。早知如此,我何必揽下这等瓷器活?如今钱都用来去付这金刚钻了,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果然李煜沉下脸来:“一百万两?朕这里可是有记录,钱财加上米粮,少说也有两百万!”
“皇上!皇上开恩那!”这个打击真是巨大,司徒宗一下子就老泪纵横地跪在了地上,“老臣将府中,能变卖的都变卖了,节衣缩食,这才省出这一百万两来。府中现在早已是山穷水尽,再也无力拿出多余的钱了。”
“既然如此,朕要治你的罪,司徒宗,你可有异议?”
“老臣……老臣甘愿领罚!”李煜说的理所当然,司徒宗垂头丧气,事到如今,只能领罚,只是这女婿,何时变得这么雷厉风行了?
“那就……抄家吧!”唐天哲沉吟了一会下了决定,“用整个司徒府来抵掉剩下的一百万两银子,司徒宗也不亏。至于这宰相嘛!我看老师还是重新做回太傅比较妥当,朝廷上的事情,多是能者居之,老师也应该歇息歇息了。”
“臣……领旨!”司徒宗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幸好只是贬了官,至少没有丢掉官位,这样哪怕是东山再起还有机会。但是那一幢司徒府抄了以后,又让自己住哪里去呢?身为太傅,也不好净身出户,住到茅草屋去吧?
“还有一事,朕要同太傅商量。”唐天哲盯着司徒宗说,“皇后娘娘统领后宫颇为辛劳,有些事情也是无暇顾及。老师是个明白人,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告诉司徒嘉敏宫外发生的一切,只让她独善其身即可。司徒宗点点头,听着皇上继续说,十日之内派人将司徒宰相府收回,请他予以配合等具体事宜云云。他一概忽略不计,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所来,不知道王管家是不是将房契全数卖出了,如果留一处小楼也好,大不了每日就从后门进出,也没人会留意的到。
“放我出去!魅姬,你放我出去!”我的灵魂在嘶吼,自从那次与唐天哲打了个照面以后,魅姬自始至终开始限制起了我的自由活动,每日由她全权代表我外出。日日关在这身体里的感觉当然不好受,就像是井底的青蛙,它的亮光它的太阳在很遥远的上方,而我想要占据的那颗心,亦是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出来?这里还有你留恋的东西吗?”她的声音远远传来,竟然在这空荡的身体里有些许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