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我说服自己得替他擦一擦。于是便去打了一盆水来,替他解了上衣,拿着布条努力地想把他身上的污垢擦掉。水变成了黑褐色,他看上去干净多了,虽然嘴边的胡须还在,但还是看得出凌乱胡渣下的脸孔,有着英挺俊美的线条。得,似乎救了一个长的不错的男人呢!
男人忽然伸手捉住我的手腕,这么快就醒了吗?我惊叫出声,看见他眼中的警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有什么企图?”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我吞吞吐吐看了看应该还很虚弱的男人,他……他不会忘恩负义到要杀了我吧?
“那个……那个我叫花蕊,这里是我家,刚刚肘子在路边看见你晕过去了,是我救了你。”
“司徒蔷!”那个男人竟然尖叫起来,看上去一点气质都没有,他一手抱着我,似乎是很不可思议的语气,“你死而复生了?我就知道,咱穿越的同志怎么可能这么快地英勇牺牲。”
“你……你认识我?那你又是谁”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难道不奇怪吗?几年来天水镇好不容易进来了一个异族的人,就是认识自己的,真的有这么巧合?
“我是孟旭呀!无锡城的孟旭,你不记得了?”他看我一脸地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不能呀!虽说有好多年没见了,你记忆有这么差嘛!”
“你说我……叫司徒蔷?”我暗自思索,要真是这个名字的话,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不记得了?”自称孟旭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那李煜呢?朱丽叶呢?佐木和佑承呢?”
“不知道,师傅说我叫花蕊,诺,就是这块牌子。”我递过去给他看,“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经常在想,为什么我的记忆总是一片空白?拼了命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就不想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日子不还是照样过吗?”
那日司徒蔷决定回府去时,孟旭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说:“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再拦着你。你若是今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拿着这个牌子来无锡城找我,不管什么忙我都帮。”
但她却始终没有来,即使后来听到了司徒蔷的死讯时,孟旭伤心了好久,这个傻瓜难道忘了,即使在那边待不下去了,这里不是还有她的家吗?
她现在是不是只记得,这个可以证明她的牌子了?孟旭暗自思索时,女人已经准备告辞了。
她打着呵欠抱歉地说:“今天一大早地就被肘子叫去救你了,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饿的话厨房里有鸡蛋和地瓜,对了,师傅走时衣橱里还有几件衣服,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拿来穿。”
以前好像也想过这样的情节,孟旭躺下来,小小的竹屋里是有他和她两个人,后院里时时令蔬菜,自给自足,湖里的鱼、鸡下的蛋,她的生活就这么简简单单。想象着隔壁伸伸懒腰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这样,算不算是夫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