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位于江宁城郊外的五六十公里处,从这里出发到皇宫至少要一天半的脚程。所以我雇了一辆马车,叫车夫星夜赶路,务必要在第二日清晨之时到皇城根下。
夜总是如此的漫长,马车在林中穿梭,帘子一拉就可以看到外面翩然起舞的萤火虫闪着柔和莹绿的光芒。风掠过树梢,奏响佳妙的清音。我靠着车上的软榻养精蓄锐,一想到明天就要重回那个将青春全数埋葬的皇宫,心情便说不出地紧张和烦闷。一来是想早点见到重光,替他解了毒也不至受制于人。二来是真不想再住回椒房宫中去了。但我和魅姬有约定,只有在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合体的身份才能功成身退,或是魂退。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这些事情了解以后就回竹屋去住,将一小部分的菊花田开垦出来种上蔬菜瓜果自给自足,从此不问世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景象,是经过了这世事的浮沉之后,最想拥有的。
马车忽然没预兆地停了。我有些疑惑,掀开连理一看,发现还在林中,郁郁森森的林木高大而茂密,微弱的月光将树木的阴影泼洒在地上凌乱而招张,越发得渗人。林风凌烈,周围连细小的声响几乎也听不见。
“怎么不走了,是马车坏了吗?”我拢了拢衣服,手扶着门帘准备下车去。
身体被腾空抱了起来,车夫兴奋而猥琐的嘴脸在眼前放大数倍。我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刚才不设防地被他从马车上拉入混着马骚和泥土味道的怀中,怎能不觉得晕眩?
“美人,果然是美人!”车夫嬉笑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来回地逡巡,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滑过我的脊背。
一时间麻麻酥酥的感觉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小虫争先恐后地往身体里钻一样,吓得我一哆嗦,急忙拍掉那只不安分的黑手。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我高声疾呼,心中暗悔不该一个人深夜出门。
“今儿个可是赚到了,这么漂亮的美娇娘自投罗网,小爷我哪有放过的道理?”车夫搓着手调笑,“爷这几日正欲火焚身准备着去窑子里找个姑娘泻泻火呢,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缘?”
“有缘个屁!”我一口水喷在他脸上,环视四周想看看能不能逃走,令人大失所望的是,这林中除却这条小路以外,竟看不见任何的岔路。
“咦,小娘子这么泼辣呀?”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不过爷很喜欢哦!”
我心念电转,脑中急切地呼喊着魅姬。
小样,你就快要被那个了,怎么还能睡得着!
“小娘子不用怕,到时候爷会好好疼你的。”他那张淫邪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三下五除二得将衣服脱了个精光,“来吧来吧,还等什么呢?”
我急急后退数步,强压住心中的恐慌,抖抖索索地叫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车夫步步逼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别挣扎了,你瞧这月黑风高的不正好办事?到时候我免了你的车费,再把你送去目的地,小娘子觉得可好?”
外衫握在他手中,一扯就碎成片片衣褛。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长年累月驾马车的粗糙的手怎么挣也挣脱不开,勒的我龇牙咧嘴的疼。男人那流淌着涎水的嘴脸凑过来,口中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湿漉漉的舌头蛇一样地舔着我的脸,上下游弋的手触摸到右边锁骨上,那朵莹润的红花。
“啧啧啧,好美的花。”车夫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喉头一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湿滑的舌头急不可耐地舔着那朵花,并继续向下游走着。
霎时间,他脸上的肌肉迅速扭曲起来,一声近乎绝望的呻吟从口中淌出,“噗通”一声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车夫左半边脸颊有一朵花的纹刺在逐渐成形,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清晰。魅姬从沉睡中惊醒,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