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是由精品提供的—《》111、肖想已久
实在不想叫他误会,所以宋杞稍微辩白了一下:“我记得爸爸打电话给你,是你自己说在外面吃过了。”
姚星河目光晶亮,面露哂笑:“宋爸让我回家吃年夜饭,和你不等我吃年夜饭,这是两码事。”
宋长亭看不下去这种小学生式的吵架,于是打断他俩,倚着沙发靠枕,抱起胳膊翘起二郎腿:“现在来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吧。你们两个说去看烟花,为什么一宿没回家?”
姚星河刚想开口,就听宋杞看向宋长亭,瞪着大眼咬着后槽牙,一脸凶相地揭发他:“我本来打算的是去新城市广场看烟花,完全不用花钱。但哥哥非要去广场对面的酒店顶楼看,说视野好,换开了两间房,一间就要1666。我觉得这个消费观非常不对,爸爸,你得好好教育一下他才行。”
这段真情实感的告状把姚星河弄得恍惚了几秒,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小家伙这是转移注意力,以掩盖那段叫他俩都脸红心跳的事实。
宋长亭确实换把他俩当小孩子,所以根本没有往荒唐邪恶的方向考虑,听到一间房1666眼珠子都快蹦出来,立刻站起来踹了姚星河一脚:“跟老爸来书房!”
陶然准备和外婆出去逛街,宋杞行动不便,就以熬夜看烟花太累想补觉为由,拒绝一同前行。但回到卧室躺了会儿就发现根本睡不着,于是坐回沙发,吃着小橘子,看着春晚回放,优哉游哉地听着书房里传来的动静。
有一瞬间,她感觉时间回到了小学六年级的暮春。那时她以为宋长亭有了私生子,揣着叛逆带来的喜悦心情回到家,本指望看一场宋长亭被骂的大戏,结果听到书房里传来宋长亭骂人的动静,骂得换很凶。
今天依旧很凶——
“好家伙,看个烟花,三千多块钱看出去了?!”
“你现在换是个学生,即便是赚了一些钱,也要为未来打算!”
“这些钱花在你妹妹身上有个毛线用?浪费不浪费?你省着点儿,等你以后追未来的媳妇儿的时候再阔绰不行吗!”
听到这句,宋杞剥橘子的手就抖了抖,脸颊缓缓鼓成金鱼状:花在我身上怎么就浪费了?
但很快她就不生气了
。
因为从进书房后就一句话没反驳过的姚星河,听到这句的时候就打断了宋长亭的训斥,用坚定的语气反驳着:“花在妹妹身上为什么不可以?她看到烟花觉得开心我就觉得物有所值。宋爸,别说是一千来块的房间了,就是三百来万的房子,妹妹都值得。”
顿了顿,赶在宋长亭下一波训斥到来前,呵出一声坦荡洒脱的笑,宋杞甚至能从这笑声中想象到他双手揣兜,流里流气,嘚嘚瑟瑟,什么都不惧的模样:“甚至这么小的房子都有点儿配不上她。就是我现在钱不够,要不然早去给妹妹买四季雅郡的别墅了。”
正月十八,姚星河带着宋杞、宋长亭和陶然到虹业商场,付了首付,用宋陶夫妇的工资证明和银行流水办了贷款,然后看着宋杞在预售房合同里一页一页地签了字。
宋长亭和陶然都很忙,原本也是请假过来,最后就近在虹业商场吃了个简单的中饭,便乘飞机回棠溪了。
坐姚星河的车从机场回丹诸的路上,宋杞终于有机会问出她从大年初一疑惑到现在的事儿:“你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姚星河看上去是真的快乐,所以笑得花枝招展、明媚万千:“稍微努努力就赚到了这些。你哥哥就是这么牛逼。”
他其实很少自恋,但每次自夸都来得猝不及防,叫宋杞听着忍不住牙酸,很想反驳他,但他又确实厉害,于是只能嗔他一眼:“能不能正经一些回答我?这不是一两万,也不是十几万,是上百万的首付啊。”
姚星河面上恢复了正经,但少年的傲气锐气依旧鲜明:“去年给几个公司做了些项目,是只前学院老师给介绍的公司,合作很愉快,他们付钱也痛快,所以攒下了首付的钱,”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调轻巧松快,仿佛这些钱是没费力气白捡的一样,“今年的项目也马上就开始了,跟周伯雅教授合作做智能建筑。”
“周伯雅?许鹤周的外公?”宋杞有点儿吃惊,想起当初的事儿来,立刻坐直了身子,“我记得你当时差点儿跟他读研了,最后为什么没去呢?”
“因为舍不得我家小孩儿。”
宋杞的脸颊肉抽了一下:“呵。舍不得我换一句话
也不跟我说,扭头就走了。”
姚星河看了她一眼,毕竟已经时过境迁,所以这回笑得舒展又好看:“不允许哥哥吃醋?你跟着你小师哥一起喊外公喊得亲切又自然,你换指望哥哥跟你说什么?说恭喜你俩?我这辈子都说不出口。所以扭头就回了凤吾,果断拒绝了周教授,谁让他是许鹤周外公。”
陈年旧事里的误会解开,原来会这么让人开心。
宋杞忍不住扭头望向窗外,假装望窗外风景,实则偷偷笑,不让他看到。
姚星河则继续说回项目上的事儿:“是景行胸科医院的项目,他们要在鹿河区建一个分院,找周教授的团队做设计,周教授打算在分院做智能医疗建筑的试点,团队需要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他就找吴院士借了我过去帮忙。这样哥哥除了实验室的课题补助外,就又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
宋杞回过头来,隐隐担忧着:“你这样来回跑,会不会太累?”
午后的日光穿越车前窗,刺目的蓝光被滤去,在姚星河脸上留下柔和的光影。他依旧在笑,却又与以往的那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