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是会唱歌的,作者亲妈只给她关了身世这一扇门,然后掀翻屋顶,窗都省得开了。
不过此时她一定不想唱,她有着和年宿宿一样的顾虑。万一这在场的哪位看上她,要强娶怎么办?西肃不比盛京,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看上某个女人,就应该抢回家去。
有了年宿宿刚才那番话在前,年巧月一表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可汗立马就不高兴了。
一个年姑娘不愿跳舞,又来一个不肯唱歌,分明是看不起西肃!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这个可汗怎能容忍琉璃国的人放肆!
“巧月姑娘是吧?”坷罕纳冷脸问。
年巧月硬着头皮应“是”,袖底下的手去拉秦奉天,让他救自己。
可秦奉天只是位三皇子,哪有秦君郁官威大?在可汗面前他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坷罕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命令道:“那巧月姑娘便给我们唱一曲儿吧,也好让我们这些粗人听听,温婉的琉璃女子的歌声是什么样的。”
年巧月吓得嘴唇发白,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她不能唱,唱好了容易被人盯上,唱不好不仅丢自己的脸,还给琉璃国丢脸,传回盛京圣上一定不会轻饶她。
她咬着下唇,扑通一声跪倒了,一方面是腿软,另一方面是要请罪,“可汗恕罪!能让可汗听奴婢唱歌是奴才的荣幸!但是……但是……”
这一声“奴婢”让秦奉天反应过来,年巧月的身份是他的丫鬟,堂堂三皇子,怎能让自己的人受欺负呢?
“回可汗的话。”秦奉天挺身而出,“她只是我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并不通音律,恐侮了可汗尊耳,请可汗收回成命。”
年巧月低着头,连忙接话,“是,奴婢不会唱歌,只会怕贻笑大方。”
坷罕纳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认为他们两人是在撒谎。他指着年巧月,问道:“她是粗使丫头?”
秦奉天点头。
“好。”坷罕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既然只是个粗使丫头,王爷应该不会舍不得吧?不如就让她留下来,伺候本汗!”
年巧月一抖,险些没跪住。
可汗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秦奉天被他这一吓,也跪了下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可汗……这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坷罕纳寸步不让。“难道王爷要因为这个奴才跟本汗翻脸吗?”
年宿宿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年巧月那么高调地跟着他们进城,又毫不避讳地跟着秦奉天来参宴,有眼睛的都看出来她身份不一般了,再加上塔亚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不定早就告诉可汗了。
但年巧月为了不唱歌,竟和秦奉天合伙骗可汗说自己只是个粗使丫头,可汗当然生气。整这么一出就是想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秦奉天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吓得差点尿了,“因为巧月是父皇赐给我的人,若随意赠给可汗,父皇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不敬。可汗也不想因为一个奴才而让两国产生隔阂吧?”
坷罕纳果然沉思起来。
年宿宿嗤笑,秦奉天难得有这么聪明的时候,竟能想出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来。
坷罕纳本来就只是想吓吓两人,并非真要将年巧月留下。秦奉天这么一说,他便见好就收,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