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鸢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会好的……”她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李瑶鸢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沉沉地睡去。
年宿宿朝箫剑霆看了一眼,他的情况不比李瑶鸢好。
明明两情相悦,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眼见就要在一起,却被人硬生生拆开,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有缘无分呢?
她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目光止不止往左移,落到秦君郁身上。
他也在看她。
两人都心事重重,眼中的忧伤不用说就能读懂。
婚事定下,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帝作为“始作俑者”,几杯酒下肚便忘了方才大发雷霆的事,又变得和颜悦色。
臣子们仍旧战战兢兢小心说话,怕一个不小心又将他惹恼了。
欣婕妤坐在下首,几次想朝皇帝使眼色没能成功,最后皇帝自己想起来了欣婕妤要带五皇子到甘林寺清修一事。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年宿宿也牵扯进来,他只能照例问一下她的意见,也算给年丞运几分面子。
皇帝将欣婕妤携五皇子到山林寺清修的原因修饰得无可挑剔,甚至“为国祈福”都搬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见。
正在众人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时,皇帝却突然问:“年姑娘,你可愿意随欣婕妤去山林寺祈福?”
年宿宿后背一僵,始料未及。
不止她,所有人都震惊了。
欣婕妤和年宿宿并无交情,皇帝为何点名要她一同前去?
各种揣测应运而生,大多数人第一个想法都是——年宿宿是皇帝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所以才什么好事都想着她。
可转念一想,五皇子才十一岁,与年宿宿差距实在太大,两人完全不可能,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众瞩目下,年宿宿出席行礼,“祈福乃积德累善的好事,臣女愿意随娘娘一同前去。”
她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
到山林寺祈祷并非什么为难的事,皇帝亲自下令,看似商量,实则通知,她如何敢拒绝?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大笑数声,朝年丞运道:“果然如朕所料,年爱卿教出来的女儿最是懂大局。”
年丞运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其实心中也猜不透皇帝的意思。
年宿宿笑笑,回座时额上渗了层密密麻麻的汗。
李瑶鸢已经酒醒,只是头还有点昏昏沉沉。
“姎姎,你当真要去?”她总觉得不是好事。
年宿宿耸耸肩,无奈道:“我没得选。”
欣婕妤看向年宿宿的目光都是带着赞赏的,心中暗暗想着: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渊儿上心?只光凭那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