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来。”
妙觉大喘气,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忙不迭拿药去。
秦君郁将门阖上,转身见年宿宿已经醒了,只是病态感很重,无精打采的。
她睁着眼,眼皮沉重,动了动嘴唇,良久才发出声音:“水……”
正巧妙觉端了药过来,秦君郁便喂她喝了药。
妙觉不敢在房里多待,抱上弄脏的被子离开了。
喝了药后,年宿宿精神不少,但仍是有气无力。
她瞥到地上堆在一起的外袍,觉得有些眼熟,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俨然不是她昨天穿的那套。
瞳孔一缩,她看向秦君郁,他穿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
得知她在看什么,秦君郁心虚,不敢看她。
“殿下……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她红着脸问。
秦君郁哽着嗓子“嗯”了一声,随后又解释:“衣服脏了,我只帮你换了外袍……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明明是事实,可他说出来却像是欲盖弥彰。
年宿宿听完后脸红得能滴血,欲言又止。
“嗯……”
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喝了药便犯困,她正想再睡会,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王月娇竟有空过来?
“殿下,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双手撑床,想坐起来,却浑身乏力,又摔了回去。
秦君郁在床沿边坐下,按住她的被角,“安心休息吧,欣婕妤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
年宿宿没再起身,缓缓躺平。
可心里忍不住想:他要怎么向欣婕妤解释?总不能说是她不小心进了后山,不小心遇到太子殿下,不小心生了病,再不小心被太子殿下带了回来吧?
秦君郁似乎没有要向她解释的意思,嘱咐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年宿宿实在困乏,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夕阳西下。
残阳昏黄,洒进房内看着暖融融的。
年宿宿动了动手指头,力气恢复了不少,不再是早上柔弱无骨的模样。
清醒过来后她想到了秦君郁,他还在吗?
“姎姎,你醒啦!”一道雀跃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李瑶鸢臂上挂着她的外袍,笑颜如花朝床边走来。
“姎姎,你可算醒了。”她举了举臂上的衣裳,道:“你的脏衣服我都给你洗干净了,等你缓过来我们就能回禅院了。”
说罢,李瑶鸢环视房内一圈,不满地嘟囔道:“这儿许久没人住,又是灰又是尘的,多待会恐怕要染上咳疾,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她这么说,年宿宿还真咳了几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说来也是有缘,年宿宿两次发烧,李瑶鸢都在照顾她,并且两次都对她的住宿环境很不满。
菊香园太湿冷,甘林寺尘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