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是小姐的好友,李姑娘若有事,小姐定会难过。
小姐难过,她便难过,知画的想法其实就这么简单。
婴儿肥的小脸上难得一见如此愁苦的表情,年宿宿不愿让知画担心,便故作轻松安慰她:“甘林寺的事是真的,但京中流言信不得。”
她掐了把知画q弹的小脸,“我很好,其他姑娘也没事,你就别多心了。”
知画半信半疑,却没再多问。
知画心里的坚持十分明确:小姐说的话,她只管听就是,就算小姐说的并非实话,,也一定有她的道理,只管听就是!
年宿宿揉着知画的脸,心念一动,问道:“京中的传言……都怎么说的?”
这几日,因为与李瑶鸢待在一起,怕勾起些不好的回忆,她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和有关的信息,现在回京了,又听知画提到,她难免好奇,好奇他们究竟是如何编排?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如同上次她被造谣,影响很大,但她寻到了合适的机会澄清,也就没事了。
这次的情况她不了解,到底是捕风捉影,还是他们心中已有即定事实。
知画抬眸看她,眼中闪烁了几下,十分为难。
那些话太难听,太伤人心,就是她听了都觉得不堪入耳,何况是小姐呢。
她咬牙,摇了摇头,不肯说。
年宿宿坐起身,严肃地看着知画,语气变得有些重,“知画,你如实说来,外头那些人都是怎么编排芝芝的!”
原想着不过是些疯言疯语,他们听几日传几日也就不记得了,可看知画这反应,并非这么简单。
知画眼中擒了些泪花,嘤嘤泣泣几声,才哽咽着说:“他们说什么的都有,小姐您还是别问了,听了只会脏了自己的耳朵。”
她擦了把眼角的泪,狠下心来说了句狠话:“无论怎么样,李姑娘的名声在京中算是毁了!小姐您何必再问惹自己不快呢!”
她真的宁愿小姐不知道。
年宿宿不依不饶,又逼问了好几次,知画没法子了,这才肯说。
“有的说,李姑娘被那老和尚玷污了身子,这辈子是嫁不得人了,说不定连李公子和李二小姐的名声都会受影响,李大人知道后气得晕了过去。”
“也有的说,李姑娘被那老和尚关在甘林寺的后山里折磨……欺辱了大半月,太子殿下匆匆赶到时……”知画说到此哽咽不已,处于心不忍是一方面,难以启齿是另一方面。
她攥紧手帕,继续道:“太子殿下匆匆赶到时,李姑娘衣不蔽体……不成人样……”
年宿宿两眼一黑,倒回床上。
若不是胸膛起伏的幅度,知画还以为她气晕过去了。
年宿宿双手抓着锦被,手背青筋暴起,她再次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继续。”
知画见她这可怕的样子是万不敢再说了,战战兢兢地握上她的胳膊,“小姐,没……没有了……”
年宿宿不信,她一拳砸在棉被上,发泄了些怒气出去,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又道:“没事,你说。”
知画咽了下口水,缩了缩脖子,声音比刚才更小了。
“他们说……是李姑娘心怀不轨,故意勾引主持……否则寺中那么多姑娘,怎么偏偏是她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