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露出个温和的笑,“当然。”
小宫女再次进殿,不多时,她出来了,这次脸上带着诧异之色,“姑娘,娘娘有请。”
年宿宿兀自松了口气,她让玉珠在殿外等着,独自入内。
一进到殿里,就闻到亘古不变的安息香气味,还有那扇落地的百鸟朝凤屏风,显得那样沉闷,厚重。
她没心思观察殿内的富丽堂皇,直接走到皇后面前,一句话没说就跪了下去。
她稍弓着腰,低头温声道:“娘娘,巧月妹妹的行径我都知晓了,是我的不对,若不是我让她进宫陪娘娘解闷,她也就不会闯祸,不闯祸就不会让娘娘生气。”
“娘娘别气,身子要紧。”
“娘娘也别怪巧月妹妹,要打要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让妹妹来见娘娘的,请娘娘饶了她,我来替她受过。”
一通话术,行云流水。
年宿宿已经精通各式各样的背锅台词,无论如何,只要保下年巧月不让她受罚,她的任务就算是成功。
皇后半晌没有出声。
年宿宿不禁想抬头去看她是何种反应,但硬生生忍了下来。
皇后是个有城府的女人,同时,她的目光有一种穿透力,仿佛能洞查世间一切,包括人心。
年宿宿怕自己与她对视上,会立马败下阵来,所幸一直低着头,也能掩盖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忽然轻笑出声,年宿宿愕然抬头,皇后笑得更欢了,直拿帕子挡脸。
“娘娘笑什么?”年宿宿蹙眉问。
笑声逐渐变得平缓而不屑,“年姑娘,你说这是你第几次给年二姑娘挡刀了?你自己数得清楚吗?”
年宿宿一阵心惊,面上仍要装无事发生,“娘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皇后难道是发现了她每回都逼不得已给年巧月背锅的事?可以古人的思想,想不到是系统在做怪,那皇后又是如何看待她和年巧月的?
皇后眉眼含笑,“年姑娘不用装傻充愣。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临时起意,三番五次就奇怪了,你说是吧?”
年宿宿的背脊一僵,顿时忐忑起来。
皇后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既说出这些话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再否认就显得假了,像是欲盖弥彰。
倒不如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探一探皇后究竟知道多少。
年宿宿黯然神伤,无奈道:“没想到这都被娘娘发现了,可见娘娘心思玲珑,细致入微。”
“我的确帮妹妹担过不少罪名,但这都是因为我心中对她有愧。”
她抬眸飞速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才继续说道:“我们年家欠她很多,所以我想从别的方面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