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无语地盯着他,双臂环胸,态度霸道,“二皇子若要这么说话,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她作势要起身,秦冠清连忙找补将人留下,“诶诶诶!别啊,我就开个玩笑嘛。”
年宿宿翻了个白眼,用恼火来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和囧迫。
秦冠清也没拆穿她,话锋一转问起她年丞运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年宿宿:“我爹啊……好像还挺满意的。”她眼睛眯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殿下替他受了二十板子,他不好明面上表现出来,说不定暗地里脸黑成炭了。”
秦冠清忍不住笑意,“虽然说,皇兄是天之骄子,全盛京都找不出来能比得上他一根手指头的男子,但是嘛……对父母来说,对女婿肯定是怎么看怎么不爽的。”
他重重吐了口气,抿上一口热茶,长叹道:“尤其是年丞相和年夫人,皇兄若想讨好未来岳父岳母,得到他们的认可,路漫漫其修远兮呀。”
年宿宿耸耸肩,“不认可又能怎么样,还能抗旨不成?”
皇帝一道圣旨下来,整个年府可都架在刀下了。
她现在是死也不敢死,逃也逃不了,自己的命跟上了层保险一样,她若出事,整个年府都要给她陪葬。
秦冠清不置可否。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一会,大多话题都是围绕着她与秦君郁的婚事。
年宿宿得知秦冠清原本计划皇后寿宴后第三天就离京的,但因秦君郁要成亲,他便留了下来。
这一去游历,没个大半年回不来,虽说婚期还未定下,得让钦天监看过天相,再择良辰吉日才能选定婚期,但他担心赶不上,索性多留个半年,反正闲来无事就喝喝茶,听听曲。
年宿宿对他“纨绔公子”的印象又加深了。
其他几位皇子,虽然秦奉天和秦思逸都没什么大作为,但也没哪个能像他这样游手好闲的,好歹会装装样子给皇帝看,他倒好,就差把“闲人”两字写脸上。
当年宿宿有时还挺羡慕他的,自由自在,来去如风。
与秦冠清聊完,年宿宿从茶楼里出来时已近黄昏,斜阳残影,不失为另一种美。
……
七月中旬是盛京最热的时候,南疆修城墙的进度不过十分之一,这节俭之风不知得吹到什么时候,年宿宿虽没有怨言,却也受不了酷暑。
尤其是一个用过风扇和空调的人,在古代就只能靠扇子扇扇风,原本还能用冰块降温,但府上节约开支,也只能正午最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能用上几盆,其余时间就硬挺着。
年宿宿在院子的树下支了张小榻,偶尔有凉风袭来还算舒适,知画则搬了张小木凳坐在一旁给她扇风,两人有说有笑。
“惊蛰怎么还没回来啊?等得我口干舌燥的。”年宿宿支起脑袋朝小厨房的方向看去,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惊蛰前几天说自己学了门新手艺,叫作冰镇绿豆沙,他信誓旦旦说比缘来酒楼的冰镇银耳羹还要好吃,今日毛遂自荐大展身手,结果进了小厨房一个时辰都还没出来。
两个“食客”望眼欲穿。
知画“切”了一声,显然对惊蛰没什么信心,“小姐,你还不知道他呀?他哪次不是说自己的新品是拿手绝活?结果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厚着脸皮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