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今日,是你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若不是你自作孽给庆王下药,又如何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年丞运振袖离去。
年巧月泄了力,双手撑地支住要倒下的身子。
这段日子她早把眼泪哭干了,现在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双眼又胀又酸。
不过有一点,她是庆幸的,至少不用被卖进花楼了,给庆王当宫女,也总比当妓女好。
只要她住进庆王府,凭着腹中的孩子,她日后定能一步步爬上去的。
抱着这个希望,年巧月重新振作起来,强硬地挤出一丝笑容。
翌日,相府门口停了辆马车。
年宿宿不紧不慢地出门,发现秦君郁靠着车壁不知等了多久,头发都被秋风吹得凌乱了。
“等了很久吗?”年宿宿笑着上前问道。
秦君郁一边扶她上车,一边回答:“刚来没一会。怕你还没醒,又怕催得你太紧,便没让人去通传。”
年宿宿心泉一涌暖流涌上来,笑而不语。
两人坐在封闭的马车里,气温一下子就回暖了,就连脸都有些红。
年宿宿故作自然去掀车帘,顿时被凉气袭了满面。
九月底的气温还不是很低,但风却已经有点寒人了,尤其是晨起和夜里,裹着浓浓的霜气,就连披风都抵御不住。
她连忙将帘子放下,没话找话,“殿下是觉得庆王是装傻,所以想去一探究竟?”
昨准她收到秦君郁的信,约她今日一起去祥如宫探望秦奉天,她觉得他的用意定没有那么简单。
虽说她也怀疑过这是不是皇后和秦泽海做的局,可转念一想,一个人连着高烧七八日不退,的确该烧成弱智了,这并不稀奇。
秦君郁“嗯”了一声,“还是小心些为好。”
年宿宿也认同他的谨慎,他们俩现在是一体的,很多时候他的决定也关系着自己的生死,他们必须要同一条心。
不多时,马车停在东直门外,两人步行进祥如宫。
祥如宫离钟粹宫只隔了百步的距离,来往方便,年宿宿能猜到皇帝的用意。
他们二人进去时,秦奉天正被一群人守着在院子里玩泥巴,身上到处是泥浆,就连脸上都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还笑得见牙不见眼。
秦奉天热情邀请宫女,侍卫们和他一起玩耍,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苦着脸劝他去洗漱更衣。
有个小宫女看到了秦君郁,连忙提醒同伴,一行人屈膝行礼。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秦奉天呆呆回头,眨着纯真的大眼睛盯着他们俩。
“咦,你们是谁?嘻嘻,你们要和我玩泥巴吗?做点心吃。”秦奉天自豪地指着地上一坨插了绿叶的泥巴给他们看。
年宿宿略有些嫌弃,但好歹面对的是个傻子,她的怨气也就没那么重了,反而笑着蹲下去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奉天点点头,真诚地说:“我知道,你是天上来的仙子。”
年宿宿抬头,无奈地看着秦君郁,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像是演的。
皇后城府极深,但秦奉天没有那么好的演技。
秦君郁扫了那几名宫女和侍卫一眼,冷冷道:“你们都退下,本王有些话想同庆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