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孩的父亲,他手里拿着把弓箭,只身挡在女孩面前。
“元香!你快走!”他将弓箭对准了花娘。
被唤作元香的女孩眼中噙泪,挣扎起身,“爹!你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一起走!”
再穿过一条走廊,就是秦君郁所在的楼梯口了,他被攻上来的大汉困住了,暂时无法脱身,看见年宿宿那边的情况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花娘已经逼近,似乎并不惧怕他手中的弓箭。
他射一箭,她就躲一箭,直至三箭射完,她依旧毫发无伤。
年宿宿站起身,推着元香让她走,“你先走,我留下来帮他。”
年宿宿拔下扎在墙上的长剑,作出防御的姿势,和元香的爹并肩作战。
她并不会武功,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秦君郁争取时间,希望他能在自己被花娘掐死前及时赶到。
元香当真听话地躲远了点,前有狼后有虎,她哪也不敢去。
花娘最先攻袭了元香的爹,匕首插进心脏,血喷涌而出,人瞬间就没气了。
年宿宿也趁机在背后刺了花娘一剑,花娘缓缓转过身,嘴角溢出一行血,怒目而视,她眼中写满了怒气和恨意。
年宿宿被吓到了,连连后退,剑从花娘体内拔了出来,二指大的血洞咕噜咕噜往外吐血,血腥味冲进鼻尖,刺激着大脑,她一阵反胃。
“扑通”一声,花娘直愣愣倒在她面前,瞪得如铜铃般大的双眼还死死盯着她,死不瞑目。
年宿宿手一抖,将剑扔了,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虽上过解剖课,和大体老师接触的也不算少,但是她从来没杀过人,间接杀人都没有,更别说是直接将人捅死。
这一幕冲击力太大,她眼一黑昏了过去。
……
年宿宿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波涛汹涌的大海的一个小舟上,身体随着巨浪袭而起起伏伏,落不到实处。
她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箫云筝喜笑颜开的脸,“姎姎!你醒啦!”
年宿宿迷茫地看着她,左右环顾一周,她这是在马车上,怪不得总有一种颠簸感。
她撑着车板坐起,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到腰间。
箫云筝几乎要哭出来,张臂就给了她一个熊抱,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哑着嗓子问:“我们这是在哪?”
她记得……她和秦君郁发现有人偷行李,然后和花娘打了起来,紧接着……
年宿宿耳中一阵翁鸣,脑海中闪过她一剑将花娘刺死的画面,那二指大的血洞不停地流血,将她的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箫云筝放开她,将毯子往上扯了扯,挂在她肩膀上,解释道:“你都睡一天一夜了,我们现在已经过了彭城郡,下一个地点是钟离,但是还得有个三四天的路程。”
她掀开帘子往外瞧,阳光射进来,年宿宿不适地眯成眼睛,“我们是怎么从驿站出来的?殿下呢?他可有受伤?还有……元香,她怎么样了?她爹呢?”
她突然激动起来,攥着箫云筝的胳膊,逼问道:“花娘呢?她是不是死了?她是被我杀死的,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