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的脾气瞬间没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上辈子欠你的。”
秦君郁厚脸皮地笑着。
年宿宿牵他往前走,他分明看到了她手里是拿着药膏和绷带的,刚才到河边寻他,估计也是为了胳膊上的伤。
至于为什么她要跑……秦君郁猜测是因为洛元香也在,两人若碰上,免不了有一个人的心意要被辜负,她不想让两个人都尴尬,所以才跑了。
虽然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领洛元香的心意,但年宿宿不知道,他得解释清楚才行。
年宿宿拉着他到了有月光的地方,两人席地而坐。
“你若肯多等一等,等我把洛姑娘的药煎好了,也不用一个人跑来这处理伤口。”年宿宿没好气地道:“伤的是右臂,你一个手能包扎好吗?非要逞强。”
秦君郁乖乖听她训话,心里一阵暖意,这种被人关心,被人担心的感觉太好了。
年宿宿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呼气轻吹,“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你这伤口不严重,要不了三天,就能长出新肉来了。”
“你的药一定比洛姑娘的好用。”
年宿宿一愣。
“就算你的不好用,我也用你的,我才不要她的药。”他骄傲地撇嘴。
她并没有因为这两句甜言蜜语而感动,反而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秦君郁连忙为自己解释:“刚才可是洛姑娘主动找过来的,不关我的事,而且你也看到了,她递药过来的时候我全身上下都在抗拒。”
年宿宿哑然失笑,没想到堂常太子,也有这么憨气的一面,像个小孩子。
越是这样,她越想逗他。
“如果不是你平日里主动和人家搭话,传递了一些令人误解的信号,洛姑娘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接近,关心你?”
她凑过去逼近他,食尖抵在他的下巴下,往上一挑,他被迫仰起头,这上下位的姿势实在怪异,秦君郁的脸和耳朵红透了,就算在这灰蒙蒙的黑夜也清晰可见。
“我……我没有,我与她说过的话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每……每次都是她来找我,因为她救过你的命,所以我才……态度稍微好了点。”
他委屈到声音都变了调,闷闷道:“怎么就传递令人误解的信号了。”
年宿宿还是第一次见秦君郁这么慌乱,语无伦次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君郁一头雾水,后知后觉她在捉弄自己,但他并没有气恼,只要她不是真的误会了自己就好。
脸上的红还未褪去,她已经坐回去了。
年宿宿仔细帮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这几日不要碰水,更不要用右手使劲,不然长好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秦君郁听她絮絮叨叨,心中安定,一字不落记在了脑子里。
……
天蒙蒙亮,车队启程前往钟离郡,大约再花半天时间就能到。
洛元香和年宿宿依然坐同一辆马车。
因为昨天晚上年宿宿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和洛元香打过照面,所以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和她交谈,一如前几天,反而是洛元香,心不在焉。
到了钟离郡,按照原计划是要将洛元香留在此地,给她一笔丰厚的银子自寻出路,可出了昨晚那件事,年宿宿却不好再开口说抛弃她的话。
但洛元香却自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