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府里没有人知晓,但有一个人……
“有。”年巧月忐忑地点头。
皇后瞬间警惕起来,手攥紧了手帕,身体前倾,问:“谁?”
年巧月说了个名字和地址,皇后立马派周福海去将人抓来。
年巧月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钟粹宫的,只知道皇后心狠手辣,自己绝不能落到她手里。
……
年宿宿醒来已经三日,东宫里的侍女她都已经眼熟了,每天按时送饭送药来,帮她涂药时也很温柔细致,但是她们都很有分寸,不该说的一句也不会说,不该问的一句也没问。
年宿宿试图从她们打听秦君郁的消息,可是她们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她醒来这几日里,除了这几位宫女,再没见过其他人,秦君郁不在,就连阿隼也没出现过。
年宿宿的身体还很虚弱,每次醒来,顶多坐两三个时辰就会犯困,感觉体力不支,太医说这是正常现象,因为身体机能尚未完全恢复,所以要多休息。
箫云筝这天过来时年宿宿还睡着,她便搬了凳子在床边,静静陪着。
宫女来过几次,箫云筝都没有同意让她们喊醒年宿宿。
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缠了层层的纱布,有好几处还被血渗红了,箫云筝心疼得不行,偷偷落泪,正巧被年宿宿醒来看到她在抹眼泪。
“云筝?”年宿宿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眼前的虚影变得更真实,她才确定这不是梦,她难得露出笑容想,“云筝,你怎么来了?”
她想坐起来,箫云筝连忙过来扶。
凑近了,年宿宿看得更真切了,箫云筝的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她无奈地笑着,“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
箫云筝努努嘴,索性坐在床边,上下打量她,苍白的脸,无神的眼,说话有气无力,这哪里是“好好的”,可箫云筝也舍不得说重话,只能委屈道:“我都担心死了。”
她还是前天才知道年宿宿被抓进天牢还受了刑的事,若不是她大哥拦着,她早在前天就进宫了。
因为不知道年宿宿是什么情况,箫云筝也是抱着看一眼就离开的心思,没想到一问伺候的宫女,才知道原来年宿宿已经醒了两天了,她是又惊又喜,一直等着她睡醒。
年宿宿安慰她,再三保证自己下次会谨慎行事,箫云筝才止住眼泪。
“对了,我爹还有我娘知道……”年宿宿欲言又止。
箫云筝破涕为笑,“这你就放心吧,殿下把你接进东宫的第一天年丞相就知道了,当时还是他和殿下一起求情,让皇上同意你在东宫养伤的呢。”
“那皇后和年巧月呢?”
“皇后……”箫云筝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一国之母,皇上对她的惩罚应该不会太重,主要是现在还未查清真相,皇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皇上那边还没有动静呢。”
“至于年巧月,前几日皇后让她搬回祥如宫住了。”
年宿宿了然,皇后重新将年巧月控制起来是怕事情败露,不过年巧月既以身入局,便不会轻易反水,皇后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箫云筝见她不舒服,什么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扶着她平躺下,盖好被子。
“姎姎,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箫云筝眼里有不舍,但也不忍心看她这么难受了还要陪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