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室里一片凝重的寂静。苗怡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只是悄悄瞄着苏染。
苏染发了会儿呆。抬头看几乎封印在座位上的方秘书,眼神慌乱无助,似乎预见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陨落。
苏染转头对苗怡从容地说:“别担心,没变天,下个太阳雨把灰尘冲洗干净,景色只会更好,也不会淋到不相干的人。”
苗怡心领神会地回:“苏姐,你是撑伞人,跟着你,我们不怕。”
苏染欣慰地笑了笑,小丫头进步真快。
方秘书依然滞在原地,她是相干的那个。陆景行来的时候,她选择了陆鸿儒一边,针对苏染。
最可笑的是,苏染连一声奚落懒得给她。不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下午三点收盘,陆氏的股票果然接近跌停。
高管们一直到傍晚才排队聊完。从表情看,情绪稳定。
这就是陆景行的本事,拿捏人心,拿捏人性,苏染从不怀疑。
晚上苏染和陆哲先回鹿鸣园,陆景行独自去见爷爷。
老爷子的怒气已经缓和了一些,陆景行进屋,也没拿茶壶砸他,只是地上有盆心爱的兰花,打碎了还没收拾。
似乎是故意留着给他看的。
周仪:“三少爷,您可算来了,陆老的电话都快被人打爆了。”
陆景行平静回道:“要稳定公司里各位高管的情绪,还有很多事要善后处理。”
陆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脸上阴沉:“刚上任,椅子还没坐稳,就着急把他们弄进去,这不像你的风格。”
陆景行垂下眼眸,有些失望,爷爷居然不是先谴责他罔顾亲情:“爷爷了解我,确实是迫不得已。”
陆老爷子:“到底什么事,这么急不可耐,是不是因为鸿儒得罪了你那位苏小姐。”
陆景行抬起眼皮:“爷爷为什么这么说,这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陆老爷子质问:“难道不是你误会鸿儒与福利院的事有关?”
陆景行盯着老爷子昏黄但精明的眸子:“这事我查过,是巧合。跟陆峻、陆鸿儒无关。”
陆老爷子眉头微皱。
“您应该已经清楚,他们两个的罪名证据确凿,并非捏造。我以陆氏的名义控告,也是为了挽救公司的名誉。”
陆老爷子哼了一声:“还知道公司名誉,就不该把自己的亲二伯亲堂哥都送进去。”
陆景行直直看着爷爷:“爷爷,他们两个犯的事,比您能想到的还要大。”
陆老爷子:“到底是什么大事,至于让你这样不择手段地对付自己的亲人?”
陆景行表情凝重:“爷爷,请您相信我,我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您,为了陆氏。证据现在还不全,查到会完完整整的告诉您,您做好心里准备。当然,您也可以亲自去问问陆峻,做了什么众叛亲离的事。”
陆老爷子没再多问,提醒了几句,就让陆景行回去。
陆景行离开,陆老爷子缓缓合上眼睛,沉声问:“顶罪的人已经找好了?”
周仪:“找好了,律师已经暗示过二少爷他们了。”
陆老爷子低头想了想:“以景行和斐瑶订婚的名义定个宴会厅,请柬也写好,时间定两周后。先别让人知道,包括景行。等鸿儒他们的事情平息,立刻找人把消息散出去。”
周仪也是一愣:“三少爷的脾气,如果公开否认,以离开陆氏为要挟呢?”
陆老爷子:“那只会让陆氏雪上加霜,他不会让谨言留下来的基业功亏于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