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段历史足以成为宇宙生命发展演化的最关键节点之一,无论如何也不能轻忽。
就听纯大君讲:“古神自有大通之能,但往往也会招惹麻烦。六天神孽是麻烦,而它们产生之后,麻烦更甚。咱们这里,说是六天神孽难以进入……且不说准确与否,可孽毒环境还要更麻烦,这是确凿无疑的。”
唔,感觉纯大君今天废话也有点儿多,其实不用这样反复强调的。
总之就是练习“大通意”一定要小心处理信息和情绪,避免孽毒污染。
话说,“大通意”所探知的“声息底色”,里面确实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孽毒“涂染”的,哪怕罗南有映射自“日轮绝狱”的“大日锁链”架构,可以磨销孽毒污染,也要小心……
罗南以为他理解了,可接下来,纯大君的表述多少出乎他的意料:
“作为遗传种,面对强大外力的辐射影响时,会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因为我们本身就建立在各种混乱无凭依的概率基础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完美造物——提前接触各种层次的力量和信息,是
很不错,但这会让给你留下各种痕迹,扭曲你的本来面目,让你的未来更加充满变数。”
“……”
要说罗南的见识,已经足够对照体会纯大君的这些表述。
可越是“对照”,就觉得纯大君这些话,并非泛泛而论,而是有的放矢。
这感觉就相当微妙了。
罗南没有及时回应,纯大君也不在意,仍然和聊天似的,继续通过“啮空菌”传来信息,还改换了话题:
“对了,不是让你去研究‘见我义’吗?为什么变成了‘大通意’?”
“这个……”
罗南有些尴尬,这就和数学老师布置作业,你写了一篇《是否要写数学作业之我论》的作文交上去的感觉差不多。但这时候,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那个‘见我义’,我暂时学不会,也没法应用。另外,镇国神符我还驾驭不了。”
最后一句话其实没必要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就这么说出去了。
那边纯大君似乎是在笑,隔了数息才听到后面的话:“为什么急着想要应用呢?”
“呃,大约是在战场上?”
这下纯大君真的笑出来了,笑声中他又道:“你既然学会了‘大通意’,应该也将那个时段的历史梳理了一通。古神当年,也并不是要用‘见我义’来应敌的。当年甚至没有敌我之别,大约只是一个昏昧恍惚,再到明晰的过程。”
罗南“嗯”了声:“认识、分辨自我……完成与外界剥离
,起码保持适当的距离。”
“对,这个过程肯定是漫长而艰难的,前面留下的痕迹越深刻,负载越沉重复杂,过程就越发艰辛。你必须体会那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可能性和边界感,也许你不得不放弃什么,也许你必须要争取什么,谁也无法给你建议,只能自己判断、尝试、取舍,可能还会后悔,然后再修正……而修正本身也可能只是无意义的挣扎,甚至会把悔恨的深坑挖得更深,这就是不确定性。”
罗南脸皮轻轻抽动一记:纯大君,你真的不是在点我?
他忍不住问了句:“您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修持路线吗?”
纯大君直截了当回应:“不能,因为你已经具备了这种广泛的不确定性。确实是太早了些,但既然如此,你就要接受,再努力去寻找最优答案……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可以斟酌,看是否要听取,有时候也不是每个科目都要争取5分的,甚至3分也不是必须。”
通识四学二十科,每门科目修满3分,需要有特别优异的“附加成绩”,才能酌情加上1-2分不等,最高单科评分就是5分,这是9999的人都无法拿到的分值。
罗南沉默下去。
纯大君却又笑道:“你在‘火神系列’上做得很好,这里就不要谈什么‘不确定性’,可以有‘确定’的奖励。你想要什么?”
这还能挑挑拣拣?
罗南疑惑之余,
脑子却转得极快,虽有很多未解的疑惑、难题一闪而过,但他还是脱口而出:
“布法绝关!我想要借助帝国资源,尽快突破布法绝关。”
“合情合理。”
纯大君并不奇怪,也不觉得这是难事,随即道:“那你就更要认真学习‘见我意’了。毕竟这就是天渊帝国乃至一切幻想种、遗传种师法古神,跨越先天规则限制的总纲——宇宙中一切‘布法’或相近体系,均由此而来。”
果然……
说实话,经过纯大君前面的表述,罗南竟然并不怎么惊讶。
他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
只听纯大君继续为他讲解:“‘见我’过程中,一切判断、尝试、取舍、修正,循环往复,‘布法’知识体系不过是对这个过程的记录总结。每个种群大致相似,个体其实仍不相同,攀爬天梯,越到后面,就是要看这种‘似而不同’的微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