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仁倒是无所谓,如果金鳞书院真的改革,反而造福了士族子弟。
渊镜几个不得不为学院在读的普通学生考虑。
姜芃姬一眼便看出几位先生的想法,不由得露出轻笑,打消了他们的担心。
“去年招生,除了固定生源,额外添了五十个名额对外招生。这事儿,先生们可还记得?”
提起这个,风仁几个的表情有些怪异。
为啥呢?
因为特地扩招进来的学生,除了自身天赋之外,家庭财富也是个很重要的指标。
那些学生能用一句话形容——
除了钱,穷得一无所有!
文人都比较清高,特别是投身教育事业的文人,当他们收到姜芃姬这个指令,心里都有些不情愿。教育事业是崇高而伟大的,怎么能用肮脏的金钱玷污它?应该视金钱如粪土!
程丞道,“记得是记得,那几个孩子天赋不错,刻苦勤学,倒没辱没金鳞书院。”
如果那些学生都是纨绔子弟,别说有钱了,哪怕有权有势,他们也不会松口让姜芃姬胡来。
姜芃姬道,“先生们记得就好,那你们也该记得这些学生家境不错?”
渊镜先生苦笑道,“有什么话,兰亭公直说无妨,何必卖关子吊胃口?”
如果她不是主公,很容易被打的。
姜芃姬笑道,“我的意思是办一场招商大会,价高者才有资格出资建设金鳞书院分院。”
几人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不说那个“招商大会”是个什么东西,哪个冤大头会主动竞价争夺这么个资格?
听姜芃姬这个意思,这还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
风仁不确定地问,“……价高者……才有资格出资建书院?”
姜芃姬狐疑反问道,“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简直无力吐槽啊!
姜芃姬又道,“你们别不信,如果放出消息,绝对有人捧着大把银子跪着求着给我们建书院的。”
众人不发一语,免得打破姜芃姬的白日梦。
她继续道,“投资建设金鳞书院分院,出钱的人能在分院落成之后挂一个荣誉院长的名头,官府不仅会当众表彰、送牌匾,还会支持对方名下生意。例如同行竞争,同样的货物、同样的价格,一方是普通商贾经营的店铺,另一边是官府认证过的义商,你们说百姓会选谁?”
风仁几个被吓住了。
有这种操作?
“士农工商,商贾最末。这个群体常常受人诟病。倘若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分院出来的学生是不是会感念这位荣誉院长?后代子孙是不是会因此受益?”姜芃姬笑道,“官府都说好的商贾,百姓自然更相信他们的生意。这些好处,那些精明的商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对于有钱人来说,珍贵的东西往往不是用钱能买来而是用钱都买不来的。
商贾有钱不假,但他们再有钱,还能买到世人的尊敬?子孙后代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更别谈尊敬了。
倘若当了荣誉院长,相当于结交一个书院的潜力股,那是一股多么强大的人脉和隐形财富?
风仁几个经过姜芃姬的指点,同样想到了这层,不由得嘲笑自己的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