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你确定这一地乱七八糟的脚印,真能看出什么?”
“我不确定。”谢春晓道:“但是不看怎么知道没有呢?”
之所以任何一个线索都要查,不就是因为,不能确定哪一个是有用的,哪一个是没有用的吗?
谁也没有前后眼,不能未卜先知,只能用这种看似愚蠢,其实最可靠的方法来一一筛选。
仲展鹏点了点头。
谢春晓又道:“其实我主要不是想看这个地方的车轮印,我是想看,胡高兴的马车在第一次转错弯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他的马车到了锦衣卫门口,那已经是木已成舟,成了既定事实。如果有凶手,不必在这里出现。
一个喝醉的人和两匹喝醉了的马,都是不可驾驭的东西,谁也不能指挥。就算是凶手,也不能让他往东往西,往南往北。
所以如果凶手对胡高兴有什么指挥路线,或者暗示一类的动作,一定要在他彻底喝醉之前。
那个时候,胡高兴的马还没有偏离正确的路线。
酒可能已经喝下了,但是酒到了胃里,到散发出来,影响大脑,也还是要一定时间的。
这是酒,又不是迷,药,不可能这边下药,那边立刻就生效的。只可惜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生效的过程,到底有多久。
两人一路往前走,终于,到了第一个胡高兴应该转弯,但是没有转弯的地方。
“就是这里。”谢春晓停下脚步。
在这个四岔路口,胡高兴应该左转,可是他直行了。
“仲大哥,你看这里。”谢春晓指着地面上的车轮印记:“这里真的有问题。”
地面是黄土地,车轮印记还很清晰,虽然有行人的脚印,但不足以将车轮印完全覆盖。
胡高兴运送石料的时候虽然不是半夜,可是中午也是人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