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终于说:“枪交我,钱给你,你是哪里人,我把你送回家去。”
女人拒绝接钱,并不肯走。
原来,她的母亲跟龟山当佣人,因两处相距不远,女人有时前来帮助母亲拆拆洗洗的。今日黄昏时刻,她来看她妈妈,龟山借口留她做点0活,还强留她吃饭。入夜,鬼子紧闭前后门,把她妈妈锁在厨房里,就在他对女人强行要奸污的时候,韩燕来赶到了。
“既是这样,咱们先放开你母亲再做商量。”
从龟山身上搜出钥匙,他们开了厨房门。1位4十出头佣人打扮的妇女走出来。她已经了解到发生了什么问题,嘴唇打着哆嗦,又抱怨又恐惧的道:“你打救俺家孩儿,倒是慈心善意。可是,这里离他手下的
人,只隔1道墙,你要走老人,不是把俺们推进火坑里嘛。我是妇道人家,碰见这样天塌大事,哪还有主心骨呢。没别的,你是好汉。好汉作事好汉当,就算可怜我这寡妇孤儿吧·······”
她任何办法没有,唯1的心思,是把灾祸推出去。
“妈!你这话可不对。事从咱们身上起,咱们能自己躲下净,叫人家顶灾?要紧的是看看有没有办法。”
韩燕来看出女人比妈妈识大体,便问她来这里的时候有无旁人知道。
母女齐声回答说没人知道,并说这个死鬼纵有万贯家财,也经营着几家大商号,但他自己很少出头露面,总是个人独住1个小院。
韩燕来按照这种情况,把想到的意见先和姑娘商量了商量,她想了1会儿就同意了。姑娘跟母亲1商量,起初她不同意,后来为了女儿也无可奈何了。
于是,按照燕来的意见,把她妈妈捆绑好,嘴里塞了块毛巾,安置她进厨房,外面挂了锁。1切都准备妥当,韩燕来收拾了短刀,把王8盒子插在腰里,再1次把伪钞给女人。
女人接过伪钞,将它撕的粉碎。
这样1来,韩燕来对她更加敬重,鼓励了她几句,便帮助她跳出墙头。
走了百十来步,到达女人的家门口,韩燕来低声说:“咬紧牙关,天塌下来,也别承认······”
姑娘心事重重地点头答应着,快要进门时,她扭转身:“你留下个名字吧!”
“我的名字?”韩燕来精神上没有准备,稍微愣了1下,他说:“我个人的名宇,现在不需要告诉你,要觉着有人替你办了点好事,记着是赤色革命组织派来的人就行啦!”
“你不愿意留姓名也好,我总得告诉你,我叫蒲小蔓,高小毕业就失学了,要是俺家能熬过这场灾难,这个家可以当你们歇脚的地方。门牌是101号,若记不住门牌号数,注意迎面墙上那块‘大学眼药’的招牌。”
她的话打动了韩燕来,真有个歇脚的地方,对工作可挺好。他想给她再说点什么,女人已经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早晨6点钟,银木兰值完了最后1次大夜班。回到宿舍,见小叶钻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纹丝不动。怕搅乱小叶的安睡,她轻拿轻放地拾掇自己的东西。
“呔!”小叶翻身猛喊1声。
“你呀真是无事忙,好容易值完1个月的大夜班,又赶上春节放假,安生睡睡嘛!”
“死丫头,装睡觉,还瞎嚷嚷,多吓人!”
小叶笑着,坐起来,打了个舒展,披上棉衣,吩咐银木兰说,“给我买馃子去,要糖浆!”
看来银木兰是被她支使惯了的,她2话没说,从小叶提包里掏出0钱就走啦。
不大时间她给小叶买来了早点,小叶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就想吃。
“小姐!起床后再吃吧,这样懒丫头,将来怎公搞对象。”
“搞对象?要搞,我就把你搞喽。”
“别胡说!搞我有什么用?”
“你脾气柔和,手脚勤快,我就要你给我使唤着。”
“有个男人伺候你不更好?”
“我可不冒这份危险,现在讨个老公,多少总得跟鬼子汉奸的有点联系,将来人家过来,头戴十顶汉奸家属的帽子,还少你的苦头吃!”
“想不到你个死妮子,有这么高超的理想,那你去投青天白日组织吧!”银木兰有意这么说。
“我没有那么长的腿。”
图近道呀,出城到处是赤色革命军,你去投吧。几时混阔了,别忘了服侍过你的人。”
“环姐,别瞎扯,投赤色革命军,我胸膛里没装着那么大胆子。”
“那怎么办呢,要不然,学你姑姑,当修女去。”
“咱是肉眼凡胎草木之人,享不了那份清福。只要吃的饱,睡的倒,不闹病就行,天若掉下来,我跟大伙1块砸死。不掉的话,舒舒坦坦地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