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极,她挥了挥手,“妈,我不认识这些人,我也没做错事,我只做了自己该做的,您放心。”
“不认识?不认识的人怎么可以这么骂你?还是你真的错了?沙子,做你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守住一个真字,你可千万要坚守了!不能坏良心啊!”舒慧一向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不了解网络舆论的现状,这铺天盖地的恶骂,让她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世界怎么会对她这么多的恶意,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定是女儿错了。
涂恒沙了解舒慧,可现今连亲妈都质疑她,她还是觉得心累?且累得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只道,“妈,我真没做错,我发誓!我累了,想先睡一会儿!”
“不吃饭?”舒慧追着她问。
她摇摇头,一头钻进浴室里。
尽管已经在报社清洗过一遍了,但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还满是油污的馊味,尤其,身上地铁里男人的手蹭过的地方,她更觉得肮脏!
彻头彻尾将自己好好洗了一遍,特别是胸口,狠狠用沐浴球反反复复地擦,最后还抹了身体乳,浮动的清幽香味里,她才觉得自己勉强算是干净了。
她用的身体乳是薰衣草香的,她对这些用品并没有特别的爱好,随意在超市里拿的,上回是野菊香,没准下次就是茉莉花了,只是此刻她却想起了另一种特别的味儿——他身上的青草香,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是用香水?还是也擦身体乳?这两种情况,似乎都不太适合发生在他身上,她潜意识里好像不太能接受他是这样一个精致讲究的男人。
下回问问他。
她这样想。又想起今天一天还没见过他呢,也不知他忙什么去了,一时有些恍惚。
伸手去够衣服,才发现自己一头扎进来,根本就没准备换洗衣服。
不想叫妈妈帮忙,她裹着浴巾就出去了,妈妈大概去了厨房,她直接转回房间,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就这样放空思想,又或许真是太累,一会儿便果真睡着了。
她觉得冷,好似全身都被冰冻了一样冷。
她在漆黑无人的巷子里奔跑,有人在疯狂地追她,她大声喊救命,她记得这条巷子跑完就能看见胖爷爷的生煎店,可这巷子很长很长,好像她永远也跑不到尽头似的。
身后追赶她的人在狞笑,在叫嚣,周围全是侮辱她的言语:看她多骚!看她多不要脸!看她多想男人!
她想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到身边有人,只有声音,嗡嗡嗡,像苍蝇,像蜂鸣,吵得她头疼,而追赶她的人却越来越近,终于,她的衣领被人揪住,“嗤啦”,衣服被撕开,凉意穿透身体,轰鸣般的声音笼罩着她,人人都在喊着:强/奸她!强/奸她……
她是真的害怕了,想逃却再也逃不了,她的头发也被人抓住,扯得她发根很疼,她绝望极了,远远的,似乎看见一束光,光影追随着一个奔跑的圆脸小男孩,男孩举着一支棒棒糖,她大喊,“救命!小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