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一下病例的日期,正好也是四年前,那么很容易就能想到,在封页上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在刚刚转移进单人病房前,所留下的了。
此时,陈笑25岁也就是说只要不出以外,陈笑就将在这个单人病房里,伴随着每天的舒服衣和镇静剂,一直呆到死亡为止。
宋璇继续的翻阅下去,四年的病历记录很长,但是大都千篇一律,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一个已经在治疗领域宣判了死刑的病人,不会有人想去真正的去记录他每天的病情变化。
最后,这份单调的病例最终截止日期,是6个月前。一个鲜红的《临床死亡》的印章被印在了病例的下方。
当然了宋璇知道,在这一天,陈笑是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被带往了一做城郊的“阳光孤儿院”
再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宋璇合上了病历档案,阅读这些文字,其实也只用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时,宋璇稍稍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对着白熊问了句:“所以说,你查到了什么?”
白熊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坐姿:“我什么都查到了”
“什么都查到了?”
“是的从他3岁时的那场交通事故的交通备案,还有他父母的销户记录,再到陈笑所寄托的孤儿院的一切痕迹,他每次转院的治疗费用,药品使用清单。
连他捡到了玻璃被风吹过后打碎,卫生员又粗心遗留下来的一块小玻璃片,将自己嘴角划开的监视录像都查到了,
更别说那些车祸的存底,他孤儿院的同期孩子,他第一个伤害的那个女孩,他的经治医生,被他咬伤的可怜家伙,他们的社会、人际关系。他父母生前的工作,朋友,交际圈子总之,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查到了
没有任何的疑点,也没有什么缺失,不论从什么时间,什么人物,什么事件入手,每一个环节都能对应上,如果我继续查下去,甚至能查出10年前他的主治医师全年的每一笔灰色收入的来源,和来源的来源。就像是”
“就像是他的一生都完完整整的摆在那一样。”宋璇淡淡的接过了话头。
“是的,这些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是这些都是真实的一样。”白熊也顺着说道,虽然这是个很别扭的句子,但是两人都明白这里的意思。
宋璇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抬起头:“那陈笑呢他也在查,对么?”
在她话音落下之前,白熊就点了点头,他好像是想耸一下肩膀,但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所以看上去像是原地哆嗦了一下一样。
“当然,虽然他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但是他肯定已经全都查过了!”说着,他抓起了病例,直接将封页上得那个照片扣了下来,摆在面前:“那小子每天像是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我敢肯定,他查的比我们早,而且已经查到了比我们还要深的地方”
“所以”
“所以,基金会是不是也已经注意到了他在查,那么他查到的东西,包括我们查到的东西,会不会都是“饵””
说着,白熊厚实的手掌轻轻一握,
“那一瞬间,自己真的看错了么?”白熊想到,却不知想的是哪一个瞬间
当他的手掌再次张开时,照片的褶皱已经满布在陈笑的脸上,将其勾勒的扭曲不堪
就像是那天,在“k市异常生物研究区”内,监控画面中那个在一片疯魔之中踮着脚,偏偏起舞的
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