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秦君郁坐在书案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上的折子,他掀起眼帘扫了眼青玉,语气有些意外:“你说王姑娘打了年姑娘一巴掌?还是在箫府打的?”
青玉感觉头顶泰山,压力极大,他抿唇点头,“嗯。”
像是料准了秦君郁听完会发火一样,他补充道:“不过属下已经替年姑娘打回去了。还有箫姑娘,她看到年姑娘被打,气不过就和王姑娘扭打成一团,年姑娘拉架,拉不开,闹到了箫将军面前,结果王姑娘和箫姑娘都被箫将军禁足了。”
秦君郁被绕得头晕,什么王姑娘箫姑娘的……
他掐了把眉心,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她的伤可严重?”
青玉不敢隐瞒,如实说:“有点红肿,但问题不大,倒是王姑娘伤得比较重。”
他一直记着主子说过,无论是谁伤了年姑娘,都要他加倍奉还,王月娇伤成那样,也算是加倍奉还了吧?
心里犯着嘀咕,完全没注意到一双鹰眼正沉沉地盯着他。
“那就好。”秦君郁收回视线,拿起案上的折子继续看。
青玉走前,秦君郁让他去库房拿上好的消肿去疤的药回去。
……
钟粹宫。
皇后倚着秦泽海,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手环着他的腰撒娇:“泽海,你可想到办法了?难不成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太子娶了年姑娘吗?”
秦君郁眸色深沉,他叹了口气,“相府往太子不党靠拢已是不争的事实?事到如今,就算年姑娘不嫁给太子,也不会改变什么。”
就年丞运那个老古董,秦君郁为他挡了一次刀,他就得倾死相报,这样的人,太迂腐,却又愚忠,有好亦有坏。
秦泽海早已将相府划分为太子那边的势力,所以才会让年巧月紧盯他们的动作。
“二娘。”他低头轻吻皇后的额头。
两人温情蜜意,说的却是谋逆的事。
“若是你想,也可以让他们成不了亲。”
皇后眉心一动,推开他,娇嗔道:“真的吗?可是皇帝圣旨都下来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
她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嘴唇颤了颤,低声问:“难不成要杀了年姑娘吗?”
年宿宿乃相府长女,年丞运的心肝宝贝女儿,现在又多了层太子妃的身份,秦君郁对她亦十分上心。若是杀了她,恐怕会牵出更大的麻烦。
年宿宿和年巧月不一样,一个是不能杀,一个是她不屑于杀,怕脏了自己的手。
秦泽海哑然失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二娘,你以前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啊,怎么在后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反而狠不下心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