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灵这一番话,阿青才将实情说出来:“昨夜儿那批畜生不是来了一趟吗?小芷那丫头来了葵水,他们竟也不肯放过,现在喊肚子疼,又发冷,叫喝水也喝不下……”
阿青和陈灵说:“陈姐,你也知道,医药院的人嫌我们脏,有什么病痛从来都不给治的,又是这种症,更不好去请大夫了。”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年宿宿:“我听凝丫头说这边住着位新来的年姑娘,是位懂医术的,我看小芷疼得厉害,走投无路才求上门?”
说罢,她也红了眼。
年宿宿听得火冒三丈,做出此等行径,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那位叫小芷的姑娘也是可怜……
陈灵见她犹豫,以为不愿意,不想难为她,连忙递了台阶过去,“就是专门治女人家的病的大夫也不一定肯给我们这种人治病。年姑娘,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与我们住在一处已经是不幸了,这次……”
年宿宿打断她:“陈姐,医者仁心,无论患者是什么身份,作为大夫,有能力的我都应该帮一把。”
“青姐,带我过去吧。”年宿宿转身从床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根银针。
陈姐暗暗道自己狭隘了,年姑娘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怎会嫌弃她们呢?
她拉上阿青,带着年宿宿火急火燎去往小芷的帐篷。
帐篷外围了一堆人,每个人脸上都皱眉不展,很是担心。
陈灵像主心骨,一出现她们就涌了上来。
“陈姐,怎么办啊?”
“陈姐,小芷好像快不行了。”
“陈姐……”
年宿宿淹灭在一声声“陈姐”中。
陈灵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年姑娘是大夫,让她给小芷看看,你们先回去,不要围在这里,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她们每个人都很听陈灵的话,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年宿宿,一边往自己营帐走。
小凝在年宿宿来的头一天就跟陈灵上门拜访过,又和小芷住在一个帐篷里,所以她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给年宿宿打下手。
年宿宿没有拒绝。
陈灵和阿青在门外等,年宿宿和小凝进了里面。
门帘一掀开,就听到了女子压抑、痛苦的低吟。
小芷身上盖着一条泛黄包浆的薄毯子,捂着腹部痛得在床上打滚。
“疼……”
“好疼……”
小凝嗒嗒嗒跑过去,坐在床边握紧她的手,温柔安抚道:“小芷别怕,大夫来了。”